第34章拜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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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拜墳
一聽說上面要讓大家遷墳蓋屋，村裏人沒一個願意去做這討晦氣的事的。
革委會派下來的調查組一見大家都裝傻充楞地不配合，心想這還了得，立刻又下了一道指示：“半個月內不把這事做成了，扣全村人的工分。”
這可就不是小事了，畢竟關系到全村人的生計問題。
李隊長只好把樸主任和村裏的幾個老人叫到一起開會，商量著該怎麽辦。
“用墳裏的磚頭蓋屋，”隊裏的會計皺著眉說道，“這不是胡鬧嘛！”
“這是要遭報應的啊，”一個老人語重心長地說道，“鬼神的事，就算不信，但也要心存敬畏。”
樸主任聽到這裏，也點了點頭。從打那次在山上撿回了條命，樸主任便不再是那個以為拿著語錄就可以驅鬼的熱血幹部了。對於鬼神的事情，他現在比誰都深信不疑。
“可是革委會的指示，”李隊長為難地說道，“我們也不能不管不顧啊。偏巧小莊現在不在村裏。”
李隊長也後悔，早知道會有這事，他就讓莊一拂晚些日子再回城裏去探親了。
“不行的話，就先拖一下？”會計建議道，他也想等莊一拂回來再看。
“這次的指示很強硬，”樸主任覺得是拖不下去的，“上面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。”
“那就，”會計又想出了個辦法，“先按村裏老規矩去拜一下吧。偷偷的拜過以後，再遷墳。”
“現在也只有這樣了。”李隊長和其他幾個人都點頭同意道。
什錦村裏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老規矩。輕易不能遷墳，如果實在要遷，那得先帶上貢品去給死者，死者如果收了香火貢品，那就說明遷了沒事。可要是死者不受，這墳也就萬萬不能遷了。否則，遲早會出大事的。
既然商量定了對策，眾人立刻在黃歷上擇了個最近適宜祭墳的日子，就定在兩天後。
大家準備好瓜果貢品，相約那天一早，就在村口集合，一起去給墳裏的那些先人祭拜祭拜，求個指示。
什錦村一直有兩塊墳地，村前一個，村後靠山腳下還有一個。這一次上面讓村裏人掘掉的是村前的那塊墳地。
樸主任很早就到村口等大家了。
天色一直灰蒙蒙的，老也不見大亮。樸主任只當是天氣不好，倒也沒多想什麽。他等了許久，都不見眾人來。為了怕耽誤了祭拜的時間，鬼使神差的，樸主任便急著自己先往那片墳地去了
到了墳地後，樸主任將自己帶的一些貢品隨意地放在外圈的幾個墳堆上。他從來沒幹過這個，因此做的事情都是憑著想象的來。
擺好貢品後，樸主任還隨便走到了一個斷裂了一大半的墓碑前，點上了三炷香。
香很容易就被燃起來了，插進土裏的時候，燒得也很快。眨眼的功夫，就已經燒了三分之一。
樸主任閉眼念了些敬告鬼神的話。當說完後，他再看遠處，還是沒見到李隊長他們的身影。
無所事事的他這才得出了空來仔細打量自己所處的這塊墳地。只見墳上長草都過了膝蓋。傾圮的墓碑歪歪斜斜的，滿是青苔，且都沒有名字。甚至有的墳堆上連墓都沒有，只放了幾塊大石頭。
樸主任這才覺出不對勁來。他發現這是一個自己從沒見過的墳地，並不是村前的那個。他拜錯墳了！
想到這裏，樸主任立時覺得頭皮發麻，嚇得他差點當時就癱軟在了地上。他急忙收拾了貢品，掐斷了地上燒著的三根香，連滾帶爬地就往外面跑。跑出墳地的時候，他依稀聽見後面有嗚嗚的風聲，聽起來就像是什麽人在惱怒地低吼。
樸主任往前跑了一小段路，這才又看見了那個本該去祭拜的墳地。他急急忙忙的，只想趕快做好這一切便回去。
他手忙腳亂地先是將貢品放在最外一排的碑上，然後再放中間的，最後才放最裏面的。
樸主任並不知道，這時候的他已經犯下了一個很可怕的錯誤。
在農村，越是往裏靠的墓碑輩份就越是大，而越是外面的，輩份就越是小。因此，擺放貢品，一定要從裏往外拜。一定要先長輩，再後背，否則是對先長不敬。
樸主任燒上了香後，心裏簡單念道了兩句就趕著往外走。而就在他轉過身的一剎那，忽然聽見後面碑上擺著的水果立時啪啪啪啪地掉下來的聲音。
這天的天氣雖然陰沈，確是沒有風的。
樸主任嚇得回頭一看，碑上他剛剛擺的果子全掉了。他心裏知道這一定是地下的人不高興了。他顫巍巍地又走了回去，恭恭敬敬地將果子又一一擺好，又從外面往裏面擺了一遍。
這回他再轉身離去的時候，後面又響起了“啪啪啪啪”的聲音。這時候樸主任額頭上已經冒著冷汗了，他的腳像生了根一樣，挪不動半步。他略略回頭，只敢用餘光看後面的那塊墳地。只見離他最近的一個墓碑上，竟出現了一條裂縫。
樸主任不敢再回去。他深吸了口氣，奮力跑回了主路，連半刻歇息都不敢，徑直跑回了村。
“樸主任！”站在村口的李隊長一見到樸主任便沖他喊道。
樸主任也遠遠地看見了李隊長一行人就站在村口。
“不是說好我們一起去的嗎？”李隊長見樸主任是從村外走來，心裏有些奇怪。
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樸主任一見到李隊長他們，就像見到了救星一般，當即一五一十地把前面所發生的怪事都說了。
聽到樸主任說自己拜墓，是從外往裏拜的，大家都不由得聽的頭皮發麻。當又聽見樸主任說自己拜錯墳了的事時，所有人立時都嚇得臉色煞白。
“哎呀，”李隊長急地直跺腳，“你闖下大禍啦！”
於是，李隊長將村裏拜墳的習俗講給了樸主任聽。樸主任一聽，立時知道自己闖了禍，心裏懊悔不已。
“那個墳是怎麽回事。”樸主任又問道。
李隊長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。他讓樸主任又仔細地把起先拜的那個墳的情景仔仔細細又說了一遍。
“不好！”會計先想起來了，“那是六幾年的時候，被平掉的那塊啊！那塊墳地已經不存在了啊！”
經會計這麽一提醒，其他人也都想起來了。
原來，在什錦村的村民下葬的兩個墳地之外，曾經還有過一塊墳地，那裏葬的都不是什錦村的人，而是很久以前流放到這裏的囚犯。
什錦村地處偏遠，在清朝的時候，曾經作為流放重刑犯的地方。
那些重刑犯在這裏辛苦的勞作，到最後，或是累死，或是病死，也有的因為追來的詔書而被用各種酷刑秘密處死了。
囚犯死後，看管他們的人便把他們隨意地葬在這塊地方。可以說，他們是第一批住在什錦村這裏的居民了。
“那些年破四舊鬧得厲害，”李隊長對樸主任說道，“革委會的人一聽說這是封建罪臣葬的地方，二話沒說，先就讓我們給鏟平了。”
“哎，”會計嘆氣道，“樸主任，你做的最錯的其實是拜了那些墳，就不該再把貢品拿走，這樣躺在下面的那些人都會認定了你褻瀆他們，尤其是你走的時候，連香都不給他們留，還給掐斷了！”
聽了會計的話，樸主任心裏更是怕得厲害，說什麽都不再回去了。
李隊長一行人也覺得這事邪門。明明大家在約定好的地方匯合，唯獨就缺了樸主任，而樸主任又說自己等了很久都沒看見大家，這才自己去的，簡直好像是有什麽神秘的力量故意引樸主任去拜墳似的。
大家站在村口，一時也想不出什麽法子，索性就散了，各回各家。
李隊長給大家最後的意見是，還是等過兩天莊一拂回來再說吧。
就在李隊長為村裏的事愁苦不已的時候，什錦村的人倒沒覺出身邊有什麽異樣來。大家都各自過著各自的日子。
李老太聽人說有個看相的神婆，十分靈驗，現在就被關在隔壁村的牛棚裏，正被批鬥呢。她好不容易拖了人讓自己見了她一面，想讓她給李虎想想辦法。
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，李虎得的是病，要找醫生看。但是李老太卻不這麽認為，她總覺得是前些日子鬧鬼才折騰出來的，所以她不找醫生，單找那些薩滿、仙姑之類的。
一見神婆，李老太一點都沒客氣，上來就讓她說下李虎的病該怎麽治。李老太沒帶什麽來給神婆，她心裏覺得一個已經關在牛棚裏的人，還有什麽資格要這要那。
神婆倒是不和李老太計較。她第一眼看見李老太便大吃了一驚。
“先別管你兒子了！”神婆認真地說道，“你現在兩眼無神，額頂有黑霧，這是說你們家要有大災啊！”
李老太聽了神婆說的話，覺得這神婆是在咒自己全家，當時就不高興了。她不再相信神婆，走的時候還嚷嚷著要舉報她進了牛棚還搞封建迷信，賊心不死。
神婆對李老太的蠻不講理毫不在乎，一再地叮囑她道：“你不要不當回事，這個大災，輕則讓你們家破，重則讓你們家人亡啊！”
對神婆的叮囑，李老太全然沒半點放在心裏。她氣呼呼地回了村，當她邁進家門時，頭頂忽然飄來一朵朵黑雲，遮住了太陽。一時間，天地無光。
胡麗見到外面天色不對，便出門去看。她一見頭上那漫天的黑雲，立時驚得脫口而出：“這是厲鬼遮天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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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聽說上面要讓大家遷墳蓋屋，村裏人沒一個願意去做這討晦氣的事的。
革委會派下來的調查組一見大家都裝傻充楞地不配合，心想這還了得，立刻又下了一道指示：“半個月內不把這事做成了，扣全村人的工分。”
這可就不是小事了，畢竟關系到全村人的生計問題。
李隊長只好把樸主任和村裏的幾個老人叫到一起開會，商量著該怎麽辦。
“用墳裏的磚頭蓋屋，”隊裏的會計皺著眉說道，“這不是胡鬧嘛！”
“這是要遭報應的啊，”一個老人語重心長地說道，“鬼神的事，就算不信，但也要心存敬畏。”
樸主任聽到這裏，也點了點頭。從打那次在山上撿回了條命，樸主任便不再是那個以為拿著語錄就可以驅鬼的熱血幹部了。對於鬼神的事情，他現在比誰都深信不疑。
“可是革委會的指示，”李隊長為難地說道，“我們也不能不管不顧啊。偏巧小莊現在不在村裏。”
李隊長也後悔，早知道會有這事，他就讓莊一拂晚些日子再回城裏去探親了。
“不行的話，就先拖一下？”會計建議道，他也想等莊一拂回來再看。
“這次的指示很強硬，”樸主任覺得是拖不下去的，“上面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。”
“那就，”會計又想出了個辦法，“先按村裏老規矩去拜一下吧。偷偷的拜過以後，再遷墳。”
“現在也只有這樣了。”李隊長和其他幾個人都點頭同意道。
什錦村裏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老規矩。輕易不能遷墳，如果實在要遷，那得先帶上貢品去給死者，死者如果收了香火貢品，那就說明遷了沒事。可要是死者不受，這墳也就萬萬不能遷了。否則，遲早會出大事的。
既然商量定了對策，眾人立刻在黃歷上擇了個最近適宜祭墳的日子，就定在兩天後。
大家準備好瓜果貢品，相約那天一早，就在村口集合，一起去給墳裏的那些先人祭拜祭拜，求個指示。
什錦村一直有兩塊墳地，村前一個，村後靠山腳下還有一個。這一次上面讓村裏人掘掉的是村前的那塊墳地。
樸主任很早就到村口等大家了。
天色一直灰蒙蒙的，老也不見大亮。樸主任只當是天氣不好，倒也沒多想什麽。他等了許久，都不見眾人來。為了怕耽誤了祭拜的時間，鬼使神差的，樸主任便急著自己先往那片墳地去了
到了墳地後，樸主任將自己帶的一些貢品隨意地放在外圈的幾個墳堆上。他從來沒幹過這個，因此做的事情都是憑著想象的來。
擺好貢品後，樸主任還隨便走到了一個斷裂了一大半的墓碑前，點上了三炷香。
香很容易就被燃起來了，插進土裏的時候，燒得也很快。眨眼的功夫，就已經燒了三分之一。
樸主任閉眼念了些敬告鬼神的話。當說完後，他再看遠處，還是沒見到李隊長他們的身影。
無所事事的他這才得出了空來仔細打量自己所處的這塊墳地。只見墳上長草都過了膝蓋。傾圮的墓碑歪歪斜斜的，滿是青苔，且都沒有名字。甚至有的墳堆上連墓都沒有，只放了幾塊大石頭。
樸主任這才覺出不對勁來。他發現這是一個自己從沒見過的墳地，並不是村前的那個。他拜錯墳了！
想到這裏，樸主任立時覺得頭皮發麻，嚇得他差點當時就癱軟在了地上。他急忙收拾了貢品，掐斷了地上燒著的三根香，連滾帶爬地就往外面跑。跑出墳地的時候，他依稀聽見後面有嗚嗚的風聲，聽起來就像是什麽人在惱怒地低吼。
樸主任往前跑了一小段路，這才又看見了那個本該去祭拜的墳地。他急急忙忙的，只想趕快做好這一切便回去。
他手忙腳亂地先是將貢品放在最外一排的碑上，然後再放中間的，最後才放最裏面的。
樸主任並不知道，這時候的他已經犯下了一個很可怕的錯誤。
在農村，越是往裏靠的墓碑輩份就越是大，而越是外面的，輩份就越是小。因此，擺放貢品，一定要從裏往外拜。一定要先長輩，再後背，否則是對先長不敬。
樸主任燒上了香後，心裏簡單念道了兩句就趕著往外走。而就在他轉過身的一剎那，忽然聽見後面碑上擺著的水果立時啪啪啪啪地掉下來的聲音。
這天的天氣雖然陰沈，確是沒有風的。
樸主任嚇得回頭一看，碑上他剛剛擺的果子全掉了。他心裏知道這一定是地下的人不高興了。他顫巍巍地又走了回去，恭恭敬敬地將果子又一一擺好，又從外面往裏面擺了一遍。
這回他再轉身離去的時候，後面又響起了“啪啪啪啪”的聲音。這時候樸主任額頭上已經冒著冷汗了，他的腳像生了根一樣，挪不動半步。他略略回頭，只敢用餘光看後面的那塊墳地。只見離他最近的一個墓碑上，竟出現了一條裂縫。
樸主任不敢再回去。他深吸了口氣，奮力跑回了主路，連半刻歇息都不敢，徑直跑回了村。
“樸主任！”站在村口的李隊長一見到樸主任便沖他喊道。
樸主任也遠遠地看見了李隊長一行人就站在村口。
“不是說好我們一起去的嗎？”李隊長見樸主任是從村外走來，心裏有些奇怪。
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樸主任一見到李隊長他們，就像見到了救星一般，當即一五一十地把前面所發生的怪事都說了。
聽到樸主任說自己拜墓，是從外往裏拜的，大家都不由得聽的頭皮發麻。當又聽見樸主任說自己拜錯墳了的事時，所有人立時都嚇得臉色煞白。
“哎呀，”李隊長急地直跺腳，“你闖下大禍啦！”
於是，李隊長將村裏拜墳的習俗講給了樸主任聽。樸主任一聽，立時知道自己闖了禍，心裏懊悔不已。
“那個墳是怎麽回事。”樸主任又問道。
李隊長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。他讓樸主任又仔細地把起先拜的那個墳的情景仔仔細細又說了一遍。
“不好！”會計先想起來了，“那是六幾年的時候，被平掉的那塊啊！那塊墳地已經不存在了啊！”
經會計這麽一提醒，其他人也都想起來了。
原來，在什錦村的村民下葬的兩個墳地之外，曾經還有過一塊墳地，那裏葬的都不是什錦村的人，而是很久以前流放到這裏的囚犯。
什錦村地處偏遠，在清朝的時候，曾經作為流放重刑犯的地方。
那些重刑犯在這裏辛苦的勞作，到最後，或是累死，或是病死，也有的因為追來的詔書而被用各種酷刑秘密處死了。
囚犯死後，看管他們的人便把他們隨意地葬在這塊地方。可以說，他們是第一批住在什錦村這裏的居民了。
“那些年破四舊鬧得厲害，”李隊長對樸主任說道，“革委會的人一聽說這是封建罪臣葬的地方，二話沒說，先就讓我們給鏟平了。”
“哎，”會計嘆氣道，“樸主任，你做的最錯的其實是拜了那些墳，就不該再把貢品拿走，這樣躺在下面的那些人都會認定了你褻瀆他們，尤其是你走的時候，連香都不給他們留，還給掐斷了！”
聽了會計的話，樸主任心裏更是怕得厲害，說什麽都不再回去了。
李隊長一行人也覺得這事邪門。明明大家在約定好的地方匯合，唯獨就缺了樸主任，而樸主任又說自己等了很久都沒看見大家，這才自己去的，簡直好像是有什麽神秘的力量故意引樸主任去拜墳似的。
大家站在村口，一時也想不出什麽法子，索性就散了，各回各家。
李隊長給大家最後的意見是，還是等過兩天莊一拂回來再說吧。
就在李隊長為村裏的事愁苦不已的時候，什錦村的人倒沒覺出身邊有什麽異樣來。大家都各自過著各自的日子。
李老太聽人說有個看相的神婆，十分靈驗，現在就被關在隔壁村的牛棚裏，正被批鬥呢。她好不容易拖了人讓自己見了她一面，想讓她給李虎想想辦法。
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，李虎得的是病，要找醫生看。但是李老太卻不這麽認為，她總覺得是前些日子鬧鬼才折騰出來的，所以她不找醫生，單找那些薩滿、仙姑之類的。
一見神婆，李老太一點都沒客氣，上來就讓她說下李虎的病該怎麽治。李老太沒帶什麽來給神婆，她心裏覺得一個已經關在牛棚裏的人，還有什麽資格要這要那。
神婆倒是不和李老太計較。她第一眼看見李老太便大吃了一驚。
“先別管你兒子了！”神婆認真地說道，“你現在兩眼無神，額頂有黑霧，這是說你們家要有大災啊！”
李老太聽了神婆說的話，覺得這神婆是在咒自己全家，當時就不高興了。她不再相信神婆，走的時候還嚷嚷著要舉報她進了牛棚還搞封建迷信，賊心不死。
神婆對李老太的蠻不講理毫不在乎，一再地叮囑她道：“你不要不當回事，這個大災，輕則讓你們家破，重則讓你們家人亡啊！”
對神婆的叮囑，李老太全然沒半點放在心裏。她氣呼呼地回了村，當她邁進家門時，頭頂忽然飄來一朵朵黑雲，遮住了太陽。一時間，天地無光。
胡麗見到外面天色不對，便出門去看。她一見頭上那漫天的黑雲，立時驚得脫口而出：“這是厲鬼遮天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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